别人为什么不给我立堂口(为什么不能立堂口)
作者:service发布时间:2024-06-12分类:立堂口浏览:96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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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谨 以 此 文 永 远 缅 怀 我 远 在 天 国 的 父 亲
今天又去了一趟父亲的坟地,茂密的荒草爬满了坟头,按长辈习俗种下的”五谷“也夹杂其中,想起父亲一个人静静地沉睡其中,心里一阵阵绞痛。父亲走了几个月了,但每每想起他,我就忍不住一个人留泪,过去的一幕幕如电影般浮现......
父亲是家里姊妹中排行老大,但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在奶奶怀他几个月的时候爷爷就去世了,父亲和叔叔姑姑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妹,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感情,因为我后来的爷爷也是英年早逝,所以作为长兄的父亲早早就承担起了照顾六个弟妹的责任,那时侯家里很穷,奶奶又多病,父亲和母亲只能起早摸黑地挣工分养家,象个长辈一样地照顾全家人。
在我记事的时候起,两个姑姑已经出嫁了,父亲就开始四处给二叔找工作,为三叔参军跑路子,小姑跟我和哥哥年龄相差最小,不过也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在父亲的张罗中出嫁了,我在家里排行最小,也是唯一的女儿,所以受宠最多。印象里在我们住的大炕上,母亲撑着一个纺布机,边纺布边给我和哥哥讲着神话故事,为了哄我们几个睡觉,母亲就把藏在箱子底下的苹果拿出来用小刀分成几份,每次自然是我分到的最多,而能等到父亲的时候就是下雨外面活干不了的时候,父亲就也上到炕上,这时就只有我最有”特权“,一骨碌就骑到父亲脖子上,让他当我的马儿,从而欣赏母亲会心的微笑和俩哥哥嫉妒的表情。
两个叔叔都先后被父亲安排的吃了"公家饭“,所以家里每年的农活就全落在父亲肩上,印象最深的就是每年的夏收,我和小伙伴们穿着漂亮的裙子在地里麦场里自由地穿梭,那时父亲晾晒麦子扬场的样子一直定格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只见父亲头戴草帽,穿着白的凉衫、黑哔叽裤子、一双黑布鞋,等把麦子卷到一堆后,父亲先看好风向然后开始拿起木锨,先把两袖口卷起,左手拿锨把的同时,往右手心吐一口唾么握住锨把,然后两腿成弓箭步,木锨卷起一锨麦子往空中一洒,厚厚的尘土随风飘走,沉甸甸的果实落在地上。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已经步入不惑之年的我每每想起这一幕就想哭,尤其是父亲往手上吐唾么的那一瞬间象是一个永恒的画面时常会浮现在我眼前,这个简单而又朴实的动作包含了他对丰收喜悦的憧憬和对全家人的爱和责任 呀!
随着我们兄妹仨年龄增长,父亲要承担更多的责任和重担供我们上学,光靠农活显然已经不够用了,父亲就利用大队干部外出考察的机会,引进南方先进的经商理念,父亲是一个很有开拓思想的人,观念很开放,所以在村里就是大家公认的好干部,他首先给我家先买了一台从南方引进的织毛衣机,这在当时大家都接受不了,但父亲就在那机器跟前研究琢磨,用旧毛线试织,果然,没多久,好多人都慕名而来,或自己拿毛线让加工或整体交活,一件件漂亮的毛衣,外套,帽子,围巾从父亲的手中应运而生。直到现在,父亲胸前挂着围裙,握住机器手柄左右迂回,齿轮相互碰撞咬合,一片片漂亮的织物从机器下面缓缓而出的场景还深深地刻画在我脑海里。随后父亲又下海经商日化品,在家里还办了个小型具有科技含量的养鸡场,反正在我幼小的记忆里,感觉父亲是一个很有才干的人,他会一个人把家里门房盖起来,会做拿手的几样饭菜,还会理发,偶尔还写些文章,好多农村人干不了的事他都会。不谙世事的我只知道享受自己的豆蔻年华,直到考入省城大学年龄增长,阅历加深渐渐开始懂事的时候,才感觉到了父亲的艰辛和不易。那时候两个哥哥都在外面挣钱,家里就是父亲母亲和一个跟一个只差一岁的四个侄儿,最大的才上小学一年级,父母除了要照看四个孩子还要每月给我这个大学生按时寄去生活费。为了让我在外面衣食无忧地上学,他们在家做起了卖卤肉的活计。
记得那年寒假回家,一进门就听见几个孩子的打闹声和母亲严厉的训斥声,只见母亲和家里雇的小员工在一大盆泡着猪蹄和肥肠的水里清洗着,双手冻的发红,父亲在专门的操作室里正加工着半成品,到了黄昏时分,父亲就把卤制好的肉全部捞出来放在两个大笼里,母亲就骑着自行车按时到街上定点的地方摆摊,晚上大约十一点左右,母亲快卖完的时候,父亲就去街上接母亲回家,第二天早上六点左右,母亲就又开始去肉市场收购原材料,父亲又开始备当天卤肉需要的东西,父亲手艺很好,当时我家的卤肉做得小有名气,好多人专门找到家里来买。而一到吃饭的时候,几个小家伙你争我打,随时都有“世界大战"的可能性,可总是母亲嗔怪的责骂,父亲在一旁默默“观战”,享受这种特有的儿孙绕堂的喜悦。在学校的每个夜晚,每每想起父母这样起早贪黑拼命挣钱供养我,在家里享不上一点清福时,好多次我都在被窝里哭的泪湿双眼,有时还会在梦里哭醒。毕业的那年,每个人都找门道争着留在大城市,我也不例外,父亲为了给我找门路,背了一大袋家里的苹果和小米、豆子跑去找他的小学同学,看着父亲被沉重的”礼品"压得肩上一大道勒痕,脸上豆大的汗珠留下来的时候,我知道父亲不只是累了,更多的是从来不愿求人很自强自立的父亲心底的那份凄楚,为了女儿,他已经把自己的那份骄傲和自尊偷偷地藏了起来,这些,只有我能读懂......
时光荏苒,转眼我也有了自己的家,大多心思放在了老公和孩子身上,而对父母的那份爱,成为我心底最柔软的痛。那时家里几个侄儿都依次长大,但还都住在父亲一手盖的老房子里,尤其冬天,孩子们都喜欢赖在父亲盘的那张大炕上,每天早上,母亲一个个叫醒那些小懒虫,然后给最难缠的小侄女把头发梳N次直到她认为满意离开,中午吃饭,又不知道要迎接怎样的’‘战争"。一到过年过节甚或父亲的生日,我们就充分享受父亲的手艺,窝在大炕上净等母亲叫"吃饭了",然后鱼贯而入,狼吞虎咽之后,才发现父亲母亲都还在锅灶边忙活着,嘴边挂着一丝会心的笑。
父亲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我的音乐细胞全部来自父亲的遗传,我上学时学弹吉他,父亲就经常拿着吉他揣摩研究,那个样子当时叫我觉得很好笑,可父亲认真的样子又叫我稍有一丝伤感,父亲一生操劳哪有时间顾及自己的爱好和兴趣呢,幸好那时,村里组织自乐班,父亲理所当然地参加了,从此后,家里有没有二胡琴音或敲梆子的声音成为判断父亲在不在家的标准,经常有好多戏友在家里和父亲切磋弹唱,偶尔还出去参加别人家的红白喜事,自乐班人多事多,难免会有矛盾和纷争,但大家都喜欢和父亲打交道,亲切地叫父亲“陈师"。有时看着父亲一个人在房间潜心练习他的”过门“或是敲梆定弦的时候,我都不忍心进去打扰,任他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也只有这时,我才能感觉操劳一生的父亲是在为自己活着。
幸福的时光总是那么稍纵既逝,岁月的变迁让一切都在慢慢改变,几年间,几个孩子相继出门求学,家里再也没有了以往的嘈杂和吵闹,哥也盖起了新房,那张大炕位置也被一张麻将桌 所代替,按说家里清净了,住的条件好了,可我隐隐地能从父亲的眼角看出一丝伤感和落寞,我知道他是在想念几个孩子和曾经的日子,父亲就是这么个人,感情很纤细,心思最缜密,永远都对别人只知道付出,从不要求回报,尤其对我们子女,从不提任何要求,自己心里想着什么从来不说。
2011年刚过完春节,父亲在病痛中过完了自己二月二那天生日,终于在大家的劝说下进了医院接受检查,那段时间,他经常彻夜难眠,肚子胀痛,可要不是大家明显看出他的病状,他从不给儿女诉说自己病情,就只是和母亲去巷里的张医生那开些药,直到发现病情无法控制。在医院当做B超的医生告诉我要父亲去省城转院的时候,我感觉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回到家,我伏在老公肩上哭了好久,心底那股不祥的预感象钢针一样刺痛我,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笼罩着我,使我不敢想象那生死离别的痛。但在父亲跟前我还强装欢笑,陪他在人民医院做了肝部分切除手术,看着满身插满管子,骨瘦如柴躺在病床上还是轻易不给我们提任何要求的父亲,我的心在滴血,在呐喊,父亲啊,你为什么就不会向儿女索取呢,哪怕是简单的索取!
2012年是灰色而残忍的一年,术后的父亲孱弱无力,每次见他总是躺在床上,没有力气下地走路,吃饭也只能吃些流食,几样父亲爱吃的东西根本就不能沾,每天中药西药一大堆,但有点精神的时候就看见父亲戴上他的花镜,在 一些医药书本上查找着什么,偶尔还能听见熟悉的二胡声,只有这时候,我的心里才会升起一股暖流。然而,我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无情的病魔还是于2013年阴历二月初二父亲过完他66岁人生最后一次生日的第二天夺走了他的生命,临走时大口的鲜血从父亲的嘴里喷涌而出,人们说那是父亲把身体里的脏东西全部吐出来,干干净净地离开了这个给了他无尽的辛酸和无穷留恋的人世,从他临走的最后瞳孔中我读懂了父亲一个字也没有说的遗言,他有着太多的不舍和不甘,然而,他还是走了,永远地走了......
我敬爱的父亲,从你身上我学到了许多做人的优良品质,你不尽具备了所有天下父母的勤劳善良,更多的是你的淳朴、谦和、忍让、包容和无私的奉献精神,这些都深深地烙刻在我的生命里,你虽然离开了,但永远永远活在爱你敬你的我和全家人心中!
我九泉之下的父亲,安息吧!
二零一三年八月二十八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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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燕子,合阳人
《合阳文摘》征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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